Scissor Sisters这队美国纽约市乐团总有一种叫我听得眉飞色舞的能奈,个中原因是:1. 孕育自充斥着不少同性恋乐团之靡烂八十年代音乐纪元的我,爱死了他们身上流露着暧昧主义气息以及主音歌手Jake Shears的忸怩作态,彻底Camp得入型入格;2. 他们可以玩尽矫饰的音乐素材,尤爱他们的Glam Rock与Disco Groove底蕴;3. 最重要是他们在本质上确为一支很棒的流行乐团,能够谱写出妙不可言的歌曲。
更让我忘不了,是他们早年以Euro-Disco的曲风与The Bee Gees / Sylvester的歌声神来之笔地重新演绎出Pink Floyd来自The Wall专辑的迷幻Prog Rock曲目Comfortably Numb(原版的单曲封面亦为模仿Dark Side Of The Moon的设计),绝对是神来之笔的改编,叫我对趋之若鹜。那时还是他们身处纽约市独立厂牌A Touch Of Class时的事。
然后Scissor Sisters被主流厂牌Polydor罗致,正式进军英伦、走上国际的轨道,他们的名气也从此不同日而语。
经过接近整整两年的马不停蹄巡回演出,继而犹如航天员重返地球般回到纽约市、重拾平凡人的生活。跟其2004年发表的首张同名专辑Scissor Sisters相隔两载后,乐队第二张专辑Ta-Dah再是是一张叫我为之眉飞色舞的作品。
纵使Jake表示他之前曾有过一段创作困难期,然而却毋庸置疑他们乃打造出Ta-Dah这张教人听得喜悦而音乐元素甚丰富的专辑,俨如包容着Paul McCartney & The Wings、David Bowie(Young Americans与Let’s Dance时期)、Elton John 、Abba、Chic、Roxy Music、Blondie的音乐熏陶而来。
Jake说他希望Scissor Sisters的唱片可以活像一个精采的电台节目般,好歌一首接一首而来。
塞翁失马焉知非福
由A Touch Of Class厂牌一手提拔出来的Scissor Sisters,本是英国厂牌City Rockers把他们罗致带是英伦发展,然而乐队准备在2003年初出击之前夕,City Rockers因Ministry Of Sound拒绝拨款突然停止运作,Scissor Sisters亦未能如期登陆英国。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Polydor冷手执个热煎堆,结果让Scissor Sisters以异军突起的姿态在英国走红,堪称乐坛奇葩。
大家也万料不到Scissor Sisters竟可以取得如此彪炳的商业成绩。他们的首张同名专辑在全球超过330万张销售量,单在英国已占了240万张,更成为英国04年度最畅销的专辑;反之唱片在美国Billboard连Top 100也无法闯进,再一次证明英国音乐市场对一众同志音乐单位为特别受落。
英伦断背山
Scissor Sisters是一队开宗明义的同志乐团。乐团名字意指女同志性交姿势的象征,为女同性恋者的委婉语;一行五人的他们,阵中Jake Spears、Babydaddy和Del Marquis这三位成员都是男同性恋者,而女成员Ana Matronic虽有亲密男朋友但曾笑言自己是「女儿身的人妖」,实情是她的父亲亦是一名同性恋者(他在Ana十五岁那年死于艾滋病)。也是何解身为异性恋者的鼓手Paddy Boom表示初加入Scissor Sisters时,乃听不懂他们之问的同志笑话(Gay Jokes)。要欣赏Jake等人Camp味十足的丰采,可在结集了现场演出实录及纪录片的DVD影片We Are Scissor Sisters And So Are You里寻见。
在英国也文也武,但在祖家美团Scissor Sisters却只是一支「另类乐团」,毕竟两地对同性恋音乐的接受能力乃差异甚大──而同志音乐艺人在英伦一向都占有相当的市场。从七十年代双性人姿态的David Bowie,到八十年代的Soft Cell / Marc Almond、Culture Club / Boy George、Bronski Beat、The Communards、Frankie Goes To Hollywood、Pet Shop Boys、Erasure等等,有人雌雄莫辨、有人挛得入型入格,皆为这群当年乐坛上备受瞩目的大红人。Scissor Sisters能在英国走红也并非出奇。
但Scissor Sisters其实有挛有直。在音乐上,Jake Spears和Babydaddy是Scissor Sisters的创作主脑(二人也是乐团的始创成员),然而乐队的焦点人物,则是Jake和女将Ana Matronic。
Ana说过直的她之加入,乃令Scissor Sisters跟群众接近了不少。Jake当年招揽她成为「姊妹」成员,因为看中了Ann身上的「女人能量」,认为铰剪姊妹花这个小家庭需要一位有力的女性坐阵。
愉快的音乐 伤感的歌词
盖着一个活像B级悬疑电影海报的唱片封面下,Ta-Dah内有不少歌曲都是以愉快的曲风配以忧伤的歌词。
像先行单曲I Don’t Feel Like Dancin’,就是在畅快的Disco节奏下道出一份失落而孤独的心情,歌曲乃宛如Abba的Disco舞曲节奏遇上Elton John的Glam-Pop流行曲,事实上此曲亦真的得到这位「乐坛姑妈」为他们客串弹钢琴。似乎Jake与Elton为相当之惺惺相惜,除了I Don’t Feel Like Dancin’外他又在Intermission里弹奏钢琴,并由Van Dyke编写弦乐,古雅盎然,加上Queen式和唱,多少令我联想到皇后乐队的轻松小品。
今次最具Glam Rock风骨的歌曲,是节奏明快的She’s My Man,一首描写新奥尔良传奇性民歌女歌手Ann Christmas的女性主义之歌。由电Sitar演奏引出的Everybody Wants The Same Thing亦同样带着70’s Rock的底蕴。
从Scissor Sisters到Ta-Dah,乐队的最大的趋进,是更彰显他们优秀的作曲才华。在Banjo伴奏下带着乡谣情味的I Can’t Decide,其耳感青葱、旋律美好得足以媲美长青Classic-Pop。而Land Of A Thousand Words则是他们向James Bond电影主题曲取材,一首萦绕心头、触动心灵的Ballad歌曲。
舞照跳
要听他们甚Groovy的Disco曲目,在Ta-Dah内仍比比皆是。
Lights的前奏似十足David Bowie的Let’s Dance,然而歌曲却有如Chic的Disco-Funk音乐美好,Jake的假声主唱是那么流丽。相当Disco曲风的Ooh,其结他Riff跟Bowie一曲Fame绝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,而事实上Jake讲述在梦中Paul McCartney给予他启发的Paul McCartney,亦真的找来当年Bowie的结他手Carlos Alomar为他们伴奏。
Ana今次要献声了,由她主唱的分手歌Kiss You Off是这次的Tits On The Radio,高压电子Sequence加上New Wave摇滚曲式,那不难叫人联想到Blondie的Call Me。
全碟至爱是神伤而迷人的The Other Side,初听下去感觉很八十年代新浪漫,但细味之下我会似Roxy Music靡烂浪漫的中板歌曲来作相提并论,未段的色士风独奏亦非常之Roxy Music。不容错过还有只收录在Bonus Disc的Transistor,真的很New Romantic的一曲。
Ta-Dah是Scissor Sisters的漂亮第二剪。他们不仅将种种矫饰的声音作出最酷的诠释,也叫人重拾回聆听流行音乐的乐趣。